孙治富
1958年9月,我调到三明化工机械厂。当时工地正在挖地基,我报到后与杨书记、王厂长一起住在后山的工棚里,研究工作很方便。
车间快要盖好时,机器还没有到位,市委书记张维兹非常重视三化机,要求力争早一天投产。那时厦门前线形势紧张,支前设备运到三明就卸在化工厂的铁路边,张维兹书记把机器都调拨给我们厂。厂里没有汽车和起重设备,怎样才能将这些庞大的机器运到厂房?我就带领干部、工人用钢管撬,用人力拉,硬是把机器拉回工厂。刚开始时,一天只能拉回一台机器。后来,听说省交通局有一部大平板车在永安要回福州,路过三明,我和交通局联系,把车留下。我带几个干部、工人白天黑夜连续干了六七天,才把车床拉回厂。工厂设备基本到齐后,我打报告要求到车间去学习、锻炼,领导批准后,我就到车间当支部书记。那时生产小糖机,每天晚上要工作到一二点,我就在车间里打个床铺,睡在那里。在车间呆不到一年,我就调到厂部抓行政生活。
厂里有部分职工和家属没有户口,为了让职工安心建设三明,我跑了好几趟有关部门,想尽一切办法,才解决了他们的户口问题。
那时,这附近一带经常发生火烧山,每次我都带队去灭火。有一天,我们厂背后的山烧起来了,下午二三点钟,我带队上去,一直扑打到天黑。月亮下山了,火灭了,回去的路却找不到了,我们就互相叫喊着摸回来。
在1960年困难时期,我们厂不少人上山去挖山猪肝,后来,市委分配我们到大山沟里挑死角粮。从中村过去翻过大山下到一个小村庄,在村庄半山坡上有一排仓库,粮食就储存在那里。当地老百姓也是缺乏粮食的,但是没有一个人去动仓库里的一斤粮食。我们挑回来的粮食,除补贴食堂外,就3斤5斤地补贴给干部、职工。后来精简人员时,种菜、养猪的有10多个,技术工人有60~70人,加起来有近百人要办农场。在中村窑办,一个在荆西办,厂附近也办一个。当时党委开会研究要自负盈亏。开始,我接受不了,后来我说自负盈亏可以,但不能限制,我们三明有山、有水、有毛竹和木柴,我们砍竹、砍柴、种菜、种粮、养猪等。后来党委同意我们的意见,我带几个人从中村
窑上去到一个生产队联系砍毛竹,我们付他山本费,他们非常欢迎。那时生产队非常穷,连买油的钱都没有,社员也很穷,连妇女坐月子买红糖的钱也没有。队长带我们去砍竹林,我们每人就砍三四根下山,放在公路边。我们回来后研究,砍毛竹每人每天定三根,超一根奖5角,每人每天可砍6根左右,我们可卖2元多。另一部分人砍木柴。中村修公路时,把树都砍倒在路边,我们锯短劈成柴片,用汽车拉回卖给招待所。经过近一年努力,除发工资外,还余2~3万元。
在困难时期,市委张书记对我讲过,你们是从各县来的,回去看看有什么农副食品,买些回来,解决暂时的困难。我就带1000多元钱坐火车回漳浦佛坛,我向县委管财贸的岳林太副书记讲明来意,他同意我在市场上收购。共买花生油3700多斤,花生1900斤,花生米900多斤,支前的大蒜头1500多斤(大蒜头本来是给部队的,部队开走了,我就全买下来)。东西买好后,到县政府打两张出口证明,我又打电话叫厂里来两部汽车装运。回三明途中,在龙岩车站过夜,我们都在车上休息,第二天才回到厂里。因为农场余二三万元钱,我们按平价卖给食堂,后来,市政府的余副市长带队还给我们食堂送一面奖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