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彭绍辉在洪田——彭绍辉日记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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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福

 

彭绍辉 (1906年9月6日-1978年4月25日),中国人民解放军上将。湖南省湘潭县韶山人 。1928年7月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秋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革命生涯中,历任班长、中队长、大队长、团长、师参谋长、师长、科长、军参谋长、军团参谋长、处长、旅长、军分区司令员、大学副校长、分校校长、军区副司令员、纵队副司令员、军区司令员、纵队司令员、军长、军区参谋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副总参谋长等职,参加了平江起义、长沙战役、中央苏区历次反“围剿”、长征、百团大战、吕梁战役、汾孝战役、陇东追击战、指挥陇南和四川金堂地区的剿匪作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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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第一高级步兵学校校长、西北军区副司令员、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等职。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1978年4月25日在北京病逝,享年72岁。

1934年春,独臂将军彭绍辉被任命为红15师(即少共国际师)师长。1934年8月,根据中革军委的命令,彭绍辉与肖华率少共国际师从清流赶往永安洪田阻击敌人。少共国际师原属红三军团,此时已划归红一军团领导。红一军团军团长为林彪,政委是聂荣臻,主力为红一师和红二师,红一师师长罗炳辉、政委蔡树藩,红二师师长陈光、政委刘亚楼。红一军团的主力从长汀向永安的小陶、洪田进发。

尽管只有一只手,但彭绍辉有一个好习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写日记,把当天重要的事情或经历记到本子上。从1934年8月5日进入永安境内到8月20日率部离开,前后一共十五天。当时少共国际师是作为红一军团的补充部队开到洪田的,因为此前他们在江西石城保卫战中损失了一半的兵力,他们到永安的主要任务是协助主力打好东线保卫战,同时协助红九军团搬运战略物资返回中央根据地。(图为少共国际师指挥部旧址逢源堂——红军标语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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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8月5日,《彭绍辉将军日记》写道:

8月5日  天晴 行军

晨3时出发经大高山、大岭下、芦江岭到安河(安砂)宿营。沿途道路不好走,太阳晒、天气热,部队疲劳。当晚,接军委电,敌有到洪田的可能,部队准备出发。

此时,国民党东路军总司令蒋鼎文正调兵遣将,部署东线进剿计划,命令原驻连城、莒溪的第9师、第83师(缺龙岩一旅)急速开抵小陶,北向洪田,南向姑田构筑碉堡,巩固永安到连城间封锁线,伺机向西进攻。

由于军情紧急,少共国际师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的时间,他们在短时间内赶到永安的洪田。《彭绍辉将军日记》8月6日写道:

8月6日  天晴 急行军

凌晨2时集合部队,又看到了军团来的电报。天明时开始出发,经三畲、马畲,走了90里,爬了几座大山。部队相当疲劳,可是能吃苦,情绪很高。

经过两天的急行军,少共国际师在8月7日赶到了洪田。这几天,《彭绍辉将军日记》写道:

8月7日  天晴  行军

早晨出发行20里,到达洪田。……由政治部布置打土豪、筹款、宣传群众的工作。今日师训练队捉到了一个敌九师俘虏兵,询问了敌军情况。

8月8日 天晴  在洪田

今日在此地进行筹款、征集准备粮食宣传群众等工作,同时令各团作好战斗准备。

8月9日  天晴  待机

军委规定我师今日的任务是:(一)以两个团逼近小陶附近活动,防敌由西渡河突过来;(二)以一个营在洪田附近向永安方向警戒;(三)师直在原地。

午后4时敌未前进,四十三团警戒已与敌接触。大约是敌人知我主力到此,不敢冒险前进,只能依据其堡垒政策逐步推进。在这种情形下我军依靠“短促突击”(即斩“乌龟头”的战术)与敌战斗。

此时矮岭战斗刚刚打响,红一师、红二师已经陆续进抵小陶,少共国际师负责保卫红一师北部侧翼安全。

彭绍辉将军原则性很强,非常注意部队的纪律,特别是群众纪律。这一点在8月10日的日记里有明确记载:

8月10日 天晴 在洪田待机

今日四十三团杀耕牛吃,没收商店不报告,部队乱弄皮骨吃,不注意卫生。晚上,我找该团团长张振山同志进行了批评,并指出:打土豪要归公,没收商店要报告上级批准,群众纪律要严格执行,进入新区执行任务时须特别注意食物卫生,以免生病。

8月14日  原地待机

部队进行群众工作,筹集粮食。我同冯文彬主任找四十三团谭政委谈话,纠正其违犯政策的错误。

8月13日,彭绍辉率部来到古竹(也称苦竹)渡自然村驻扎。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掩护红一师、红二师渡河,然后是搬运物资回江西。

他在日记中写道:

8月15日  晴  苦竹

今日司令部召开全师通信会议,整顿通信工作,上午敌机来扰乱,幸部队注意伪装、隐蔽,未暴露。

国民党的飞机没有炸到彭部人员,结果“下坂大厝”前面的围墙被炸斜了,至今还可以看见那一堵长几十米的“斜墙”。

彭绍辉将军在他的日记中明确地记录了他所率的部队离开古竹的时间和去向:

8月16、17日 在苦竹

准备出动,令各团布置搬运胜利品的工作。

8月18日  行军

接军委电令后,即渡浮桥,经小岭、马畲,到双溪宿营,各单位开党团大会,进一步动员,说明搬运胜利品的重要性,号召大家努力完成任务。

8月19日  天晴  行军

部队由磉溪到三堡集中,天明时到张边[长川]去搬运胜利品。主要是炸药、手榴弹、炮弹等。前卫团未弄清楚,等了很久。在张边听到敌机响声。恐危及炸药,即移到三堡隐蔽。

8月20日  天晴  行军

今日开始往回搬运。部队战士干部到了就搬,搬了就走。为了多搬快搬,要求干部在搬运中起模范作用,师团干部的乘马亦集中(我和肖华同志亦不骑马),用以驮载胜利品。

天未明即出发,经安砂岭下,上高山到达石湖塘(今沙芜)宿营。行程50里。

从《彭绍辉将军日记》可以看出,少共国际师尽管在石城战役中损失惨重,但这支年轻的部队依然斗志昂扬。他们驻扎马洪村期间,正是红一师、红二师在矮岭、石峰与敌激战的时候,因为他们占领了洪田一带的重要交通线和主要山头,使永安的敌军没有办法去支援小陶的敌军,小陶敌军也没有办法迂回,从侧翼掩护了主力。

这个师的指挥部驻扎在离军团指挥部安顺堂大约800米的逢源堂,红军战地医院就设在逢源堂旁边的作求堂,村里的百岁老奶奶赖金女当年只有十五岁,懂些草药,与堂姐一起被红军叫去帮忙,她们主要是协助红军医生护士给红军伤病员换药,也用自己从山上采来的草药煎给红军战士喝。战斗期间有上百位红军战士受伤,先后抬下山,送到这里救治,有十几个战士没有救过来,就近埋在外面靠近河边的地方。

紧张的战斗间隙,有些文化的红军宣传战士就在墙上刷标语,总共刷了300多条。如今,这里被辟为中央红军标语博物馆,成为永安市重要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马洪村也成为三明市首批“中央红军村”。(图为红军医院旧址作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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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系永安市政协办公室主任科员)